2009年9月9日 星期三

林懷民的最愛《行草 貳》本週三瀟灑登場

[轉載自雲門舞集網站最新消息]
門舞集秋季公演「行草三部曲」,滿是名家墨跡的一部曲《行草》,上周在滿堂觀眾喝采聲中落幕;本周,美得讓國外舞評愛得心痛、也是林懷民鍾愛的《行草貳》美麗出場。
林懷民不諱言,三部曲雖然都是他的心血結晶,《行草貳》才是最愛,「我愛《行草貳》的留白,自由地像飄出去似的,整個人心情都舒暢開來。」
在台北國家戲劇院連演三周的「行草三部曲」,即日起進入二部曲《行草貳》。一周一部曲,喜愛雲門的觀眾,可以循著林懷民2001年起的創作足跡,逐步閱讀「行草三部曲」以身體寫下輝煌而美麗的書頁。
為了讓觀眾更了解林懷民創作「行草三部曲」歷程,雲門首度在每周四演出後安排「與大師面對面‧林懷民答客問」。上周四,《行草》演出結束,近千名觀眾留下來,熱烈程度不遜於正式演出,林懷民一會兒跳芭蕾、一會兒做太極導引,唱作俱佳的演講,讓整場觀眾笑聲不斷,欲罷不能,還有觀眾因為沒機會提問,衝到後台想要繼續問下去。
林懷民說,2001年創作《行草》時,並沒想到做三部曲,後來才發現,書法的世界太豐富了,想說的話太多,全都想放進去;因此,《行草》的色調較重,也比較像「楷書」,還在規範中嚴謹端坐。
到了《行草貳》,鋪天蓋地的千字文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綿延不絕的「氣」。古書帖與宣紙的「白」,不是絕對的白,為了達成林懷民所要求「字我兩忘」的留白,舞台設計王孟超從古代宋瓷冰裂紋中找尋線索,即使時間在白中留下斑駁的痕跡,依舊溫潤如玉,如水氣氤氳般似有若無。
燈光設計張贊桃則到天地間去尋找《行草貳》的顏色,黎明、黃昏、夜光是他吸取養分的地方,在大自然中張贊桃找到水墨暈染、層層相疊的光;而《行草貳》的音樂取材自長年鑽研禪宗的前衛音樂大師約翰‧凱吉的作品,也是清、透、空、無的留白。
林懷民指出,《行草貳》是他的最愛,他愛舞作中的留白與安靜,那種空靈的感覺,到了舞者身體敏感到彷彿「空氣輕拂過手指頭」、「毛筆劃過宣紙的溫柔拂觸」。
林懷民說,自己是個很急躁的人,台灣也是生命力很活潑的亞熱帶國家,能夠創作出安靜而空靈的《行草貳》,他非常珍惜;最近,林懷民也發現,如果《行草貳》有所隱喻的話,後面的程式就是日本京都的氛圍,而京都的禪宗其實是中國大唐的遺風。
林懷民強調,《行草貳》不是「作者論」的作品,他提供舞台、布景等氛圍,讓舞者展技,「舞者怎麼那麼漂亮」林懷民忍不住讚嘆起來:「舞者在《行草貳》不再只是運作肢體,而是與整個氛圍融在一起。」兩廳院藝術總監劉瓊淑則比喻,《行草貳》是音樂上的慢板樂章,當中的留白則是休止符。
《行草貳》的美麗,被國外舞評形容為「充滿誘惑力,令人著迷」,讓人沉浸在罕見的冥想狀態中;「只有偉大的演出才能如此權威地掌握觀眾的注意力」;「錯過《行草貳》你已經與完美失之交臂」。舞作最後,一道背光勾勒出舞者的剪影,引來全場觀眾讚美的嘆息。這支舞作2003年為墨爾本藝術節揭幕,獲得澳洲時代評論獎首獎、觀眾票選藝術節最佳節目,以及台灣的台新表演藝術獎等獎項。
國際芭蕾雜誌指出,林懷民在《行草貳》中揮灑自如,不再需要書法名家的加持,而能以自己的方式詮釋書法之美,並以東方觀點界定了舞蹈的美感與詩意,一種令人不安,甚至心痛的美。「如果《行草貳》是西方的芭蕾舞,則無疑是『白色芭蕾』古典與浪漫的延續。」

台北國家戲劇院 「行草三部曲」演出時間
行草 貳 Cursive II 9/9-12(三-六) 19:45 9/13(日)14:45

Thinking : 是為了票房,還是肺腑之言看了就知道~
星期五晚上彰化--[高鐵]--國家劇院see會動的毛筆字-夜宿台北
星期六關渡--[自行車]--永安漁港來回100km--[隨意]--彰化

2009年9月6日 星期日

經濟不景氣免費是個好主意、流感免恐懼戶外擁有好空氣

經濟不景氣免費是個好主意
流感免恐懼戶外擁有好空氣
工作忙也要好好善待自己

放鬆心情聽音樂還可做公益
This is 2009 NTSO International Music Festival No.6
林昭亮與國臺交Cho-Liang Lin & NTSO
9/9 (三) 19:30 日月潭戶外廣場免費音樂會(水社碼頭停車場)

轉載自由電子時報 [記者趙靜瑜/台北報導]
去年給自己放了假,旅美小提琴家林昭亮十二歲離開家鄉迄今,第一次有機會好好認識台灣,他在日月潭玩了三天,美景令他感動。今年林昭亮應台灣交響樂團之邀,來台參加日月潭國際音樂節,他也首次帶來西貝流士的〈小提琴協奏曲〉。
林昭亮說,當他到美國跟小提琴名師狄蕾學琴時,第一次有機會迪蕾問他想學什麼曲子?林昭亮毫不思索,便指定這首西貝流士的〈小提琴協奏曲〉,當時他只花了三週時間就學成,之後更成為他的得意曲目。林昭亮表示,這次將首次在台演奏,距離當年已經有二十多年時光,「我不確定我的詮釋哪邊會跟當年那個三星帶花版本不同,但更多的交響性與對樂曲的體會,都會反映在演奏上。」
此回林昭亮也將在日月潭戶外廣場演奏,「台灣整個濕度就跟美國不一樣,所以要給琴更多的適應時間。」林昭亮說,弓是馬毛製成,碰到水分會捲,這些都是在戶外演奏的挑戰。
除了林昭亮是音樂會焦點,客席指揮大衛.亞倫.米勒也很有明星相,既健談又幽默,與國台交團員迅速建立默契。米勒表示,這次的曲目一開場是柴科夫斯基的《羅密歐與茱麗葉》幻想序曲,結尾則是伯恩斯坦《西城故事》交響舞曲,「同樣都以莎士比亞的文本為主,可以讓樂迷聽見不同時代對於經典的傳承與再重建。」米勒也盛讚國台交演奏的伯恩斯坦《西城故事》交響舞曲「比九成五以上的美國樂團演奏得還要好」,至於是不是美言,就讓樂迷現場驗證。
音樂會明日將在台中中興堂舉行,9月9日在日月潭前的中興停車場戶外演出,該場亦將為八八水災賑災募款。

在阿里山下的國中度過一個「原味」十足的SUNDAY




學生人數:8人 (4個民和國中,4個阿里山國中)
留校原因:道路因88水災中斷回家路途遙遠
早上活動:1.自我介紹80分鐘
     2.繪本說故事(叔公的理髮店)90分鐘
     延伸故事:林肯、解放宣言、金恩博士
     諾貝爾和平獎、北歐五國、1895戰役
     相信夢想,勇於築夢;但是~
     夢想也是責任的開始。
     歌曲:我相信(楊培安)

下午活動:1.影片欣賞(學生和老師投票決定)
     a.記得童年那首歌1票
     b.古巴萬歲9票
     c.心靈之歌1票
     d.落葉歸根2票
     e.送行者9票
b跟e同票數,我決定擲銅板,最後[送行者]出線


ps1:但是沒看完,因為輔導主任有答應學生下午三點,可以打球,三點五分的時候我問同學,要繼續看完還是打球,大家異口同聲:「打球」,跟我想的一樣,就打球吧!後面還沒看完的就請輔導主任找時間再讓學生看囉!心得分享也請老師費心了!
ps2:感恩洪崇格書法老師和陳志湧攝影老師隨行,近黃昏的嘉義傾盆大雨,350元的火雞肉飯大餐祭飽了三個歲值不惑之年男子,也算是一種入境隨俗的生活態度~

2009年9月3日 星期四

民和國中一百多位受災生亟需各界援助

義縣民和國中雖然不在莫拉克風災的災區範圍,但學校卻有一百多名學生來自受重創的阿里山鄉。學生家裡雖然人員平安,但賴以為生的家園卻毁損嚴重,經濟陷入困境。開學後受災學生的住宿費、晚餐費及交通費等基本生活費用至今沒有著落,校方希望各界能給予協助,讓孩子們能在山下安心就學。
受莫拉克颱風重創影響,嘉義縣阿里山公路及鄰近村落道路柔腸寸斷,許多道路至今仍未搶通。而學區涵蓋全阿里山鄉的番路鄉民和國中,就發現校內有許多學生家裡因為這次風災,受創嚴重,生計受到很大衝擊,雖然開學後,學生們都順利下山上學,但往後上學所需的生活費卻都沒有著落。民和國中校長何玉翔表示,雖然政府對於受災學生有註冊及午餐費用等補助,但對於家裡與學校距離遙遠的受災學生而言,每天所需的生活費、早、晚餐費用、住宿費、交通費等將是一大負擔,而學校目前經費也不足以支應,希望各界可以給予援助,讓孩子們能安心就學。
民和國中校長何玉翔也表示,原本在阿里山森林遊樂區中有一所香林國中,但已在民國94年時廢校,所以現在整個阿里山地區的國中生都要下山來到民和國中就讀,但由於民和國中所在位置不算災區,因此,校內受災學生所得到的援助相對欠缺。目前全校有109名受災學生,分別來自阿里山鄉、竹崎鄉等災區,非常需要各界幫忙,希望善心人士及團體可以捐助學校教育儲蓄專戶,讓學生求學無後顧之憂。
(2009/9/1 下午 04:28:29 國立教育廣播電台 洪慧瑜報導)


國立教育廣播電台文教新聞報導
http://web.ner.gov.tw/culturenews/culture/culture-detail.asp?id=103288

2009年9月2日 星期三

2009 NTSO International Music Festival No.6


照片來源:國立臺灣交響樂團

林昭亮與國臺交
Cho-Liang Lin & NTSO

客席指揮 David Alan Miller 小提琴獨奏 林昭亮

9/8 (二) 19:30 台中中興堂
9/9 (三) 19:30 日月潭戶外廣場(水社碼頭停車場)

購票資訊
Have a nice summer night!

2009年9月1日 星期二

關於早課~書法



【聯合報╱蔣勳/文】2009.08.13
「酒」成為狂草的觸媒,使唐代的書法從理性走向癲狂,從平正走向險絕,從四平八穩的規矩走向背叛與顛覆……
晉人行草的美學
漢字基本功能在傳達與溝通,實用在先,審美在後。秦漢之間,正體的篆字太過繁複,實際從事書寫的書吏,為了記錄的快速,破圓為方,把曲線的筆畫斷開,建立漢字橫平豎直的方形結構。
隸書相對於篆字,是一種簡化與快寫。到了漢代,隸書成為正體,官方刻石立碑,宣告政令,都用隸書。但是直接負責書寫的人──用今天的話來說,就是「抄寫員」,他們工作繁重,慢慢就鍛鍊出一種快寫的速記法。這種隸書演變出來的快寫字體,最初沒有名稱,通用久了,除了實用,也發展出審美的價值,變成一種風格,被書法家喜愛,取名叫「章草」。
「章草」名稱的來由,歷來說法不一,有人認為來自史游「急就章」,有人認為來自漢代章奏文字,有人認為是因為漢章帝的喜愛,有人認為是來自「篇」「章」書寫的「章」。「章草」保留了隸書的「波磔」,但是速度快很多,明顯是大量抄寫發展出來的需要。「章草」並不容易辨,對初學漢字的人有學習的一定難度,因此應該通用於某一特定的書寫領域之間。「章草」字與字之間各自獨立,並不相連,因此,書寫的速度加快只在單字範圍之內,還沒有發展出字與字連接的「行氣」。
漢字書法在魏晉之間進入嶄新的階段。原來由書吏(抄寫員)主導的漢字歷史,介入了一批菁英知識階層的文人。漢字書寫對這些文人而言,不再是「抄寫」,而是加入了更多心情品格的表現,加入了更多實用之外的「審美」的意義。王羲之正是這個歷史轉換過程裡最具代表性的人物,把漢字從實用的功能裡大量提升出「審美」的價值,王羲之的「書聖」地位應該從這個角度來界定。王羲之並不是一個孤立的現象,看〈萬歲通天帖〉,常驚嘆僅僅王氏一族在那一時代就出現了多少書法名家。王羲之真跡完全不在人間了,但是看到晚他一輩、並列「三希堂」之一王珣的〈伯遠帖〉,還是被一代文人創造的書法之美照到眼睛一亮。王羲之的〈蘭亭〉、〈何如〉、〈喪亂〉,都以「行書」為主。「行書」像一種雍容自在的「散步」。行筆步履悠閒瀟灑,不疾不徐,平和從容。〈喪亂〉裡四次重複出現的「奈何」,變「行」為「草」,把實用的漢字轉換成線條的律動,轉換成心緒的節奏,轉換成審美的符號。〈喪亂〉到了最後,「臨紙感哽,不知何言」一路下來,使哽咽哭不出來的迷失癡狂,如涕淚迸濺,不再是王羲之平常中正平和的理性思維了。
王羲之時代的草書,不同於漢代為了快寫產生的「章草」;加入了大量文人審美的心緒流動,當時的草書有了新的名稱──「今草」。「今草」不只是強調速度的快寫,「今草」把漢字線條的飛揚與頓挫變成書寫者心情的飛揚與頓挫,「風行雨散,潤色開花」,把視覺線條轉換成音樂與舞蹈的節奏姿態。王羲之的〈上虞帖〉最後三行「重熙旦便西,與別,不可言,不知安所在」,行氣的連貫,心事的惆悵迷茫,使漢字遠遠離開了實用功能,顛覆了文字的「辨認」的目的,大步邁向「審美」領域。以二王為主的魏晉文人的行草書風,是漢字藝術發展出獨特美學的關鍵,有了這一時代審美方向的完成與確定,漢字藝術可以走向更大膽的美學表現,可以甚至顛覆掉文字原本「辨認」與「傳達」的功能,使書法雖然藉助於文字,卻從文字解脫,達到與繪畫、音樂、舞蹈、哲學同等的審美意義。
魏晉文人書風的「行」、「草」,在陳、隋之間的智永身上做了總結。智永是王羲之第七代孫,他目前藏在日本的〈真草千字文〉彷彿集結了二王書法美學,定下了一本典範性的教科書。智永的教科書明顯在初唐發生了作用,初唐的大書家歐陽詢、虞世南都有從北碑入隋的工整嚴格。到了初唐,尤其是經過唐太宗不遺餘力對王羲之的推崇,北朝書法的緊張結構中融合了魏晉文人的含蓄、內斂、婉轉。唐太宗,作為北朝政權的繼承者,在大一統之後,對南朝書風的愛好,從文化史來看,可能不只是他個人的偏好,而是敏感到在統一南北朝之後,應該如何開創文化的新局。
平正與險絕
魏晉文人的「行」或「草」大多還在平和中正的範圍之內,「平正」的遵守,使筆鋒與情感都不會走向太極端的「險絕」。初唐總結草書的人物是孫過庭,他的〈書譜〉中有幾句耐人尋味的話──初學分布,但求平正。既知平正,務追險絕。既能險絕,復歸平正。孫過庭說的「平正」與「險絕」是一種微妙的辨證關係,適用於所有與藝術創作有關的學習。「平正」做得不夠,會陷入「平庸」,「險絕」做得太過,就只是「作怪」。孫過庭說得好──初為未及,中則過之。後乃通會。通會之際,人書俱老。孫過庭的〈書譜〉是絕佳的美學論述,也是絕佳的草書名作,他以濃淡乾濕變化的墨韻,以遲滯與疾速交錯的筆鋒,一面論述書法,一面實踐了草書創作的本質,使閱讀的思維與視覺審美同時並存在一篇作品中。孫過庭的〈書譜〉似乎預告了漢字美學即將來臨的另一個高峰──狂草的出現。孫過庭去世在武后年代,他沒有機會看到開元盛世,他沒有機會親眼目睹張旭、懷素、顏真卿的出現。然而〈書譜〉裡大量總結魏晉書法美學上的比喻──「懸針、垂露」,「奔雷、墜石」,「鴻飛、獸駭」,「鸞舞、蛇驚」,「絕岸、頹峰」,已經把初唐困守在魏晉書風的局面預告了一個全新的創作可能。「重若崩雲,輕如蟬翼」,孫過庭引導書法大膽離開文字的功能束縛,大膽走向個人風格的表現,大膽在「輕」與「重」的抽象感覺裡領悟筆法的層次變化。
狂草之舞
杜甫看過唐代舞蹈名家公孫大娘舞劍,寫下了有名的句子──矱如羿射九日落,矯如群帝驂龍翔。來如雷霆收震怒,罷如江海凝清光。這四句描寫舞蹈的形容,寫「閃光」,寫「速度」,寫爆炸的「動」,寫收斂的「靜」。而這個公孫大娘的舞蹈正是使張旭領悟狂草筆法的關鍵。張旭當然從書法入手學習,但是使他有創作美學領悟的卻是舞蹈。杜甫看了公孫大娘舞劍,也看了張旭狂草,他在〈飲中八仙歌〉裡寫張旭醉後的樣子──張旭三杯草聖傳,脫帽露頂王公前,揮毫落紙如雲煙。
《新唐書》〈藝文傳〉裡寫張旭書寫的描述也許更為具體傳神──嗜酒,每大醉。呼叫狂走,乃下筆。或以頭濡墨而書。既醒,自是以為神,不可後得也。「酒」成為狂草的觸媒,使唐代的書法從理性走向癲狂,從平正走向險絕,從四平八穩的規矩走向背叛與顛覆。張旭、懷素被稱為「顛」張「狂」素,顛與狂,是他們的書法,也是他們的生命調性,是大唐美學開創的時代風格。杜甫詩中談到張旭「脫帽露頂」,似乎並不偶然。同時代詩人李頎的〈贈張旭〉也說到「露頂據胡床,長叫三五聲」。「脫帽露頂」常被解釋為張旭不拘禮節,不在意同席的士紳公卿。但是「脫帽露頂」如果呼應著《新唐書》裡「以頭濡墨」的具體動作,張旭的狂草,或許要擺脫一般書法窠臼,反而應該從更現代前衛的即興表演藝術來做聯想。如果張旭書寫時果真「以頭濡墨」,他在酒醉後使眾人震撼的行動,並不只是「書寫」,而是解放了一切拘束,徹底酣暢淋漓的即興。
「以頭濡墨」,是以身體的律動帶起墨的流動、潑灑、停頓、宣洩,如雷霆爆炸之重,如江海清光之靜,張旭的「狂草」才可能不以「書法」為師,而是以公孫大娘的舞劍為師,把書法美學帶向肢體的律動飛揚。唐代的狂草大多看不見了,以頭濡墨的淋漓迸濺,或留在寺院人家的牆壁上,或留在王公貴族的屏風上,墨跡斑斑,使我想起Yve Klein在1960年代用人體律動留在空白畫布上的藍色油墨,少了現場的即興,這些作品或許也少了被了解與被收存的意義。顛張狂素,像久遠的傳奇,他們的「顛」「狂」似乎無法、也不計較堅持留在輕薄的紙絹上,他們的墨痕隨著歷史歲月,在斷垣殘壁上漫漶斑剝,消退成廢墟裡的一陣煙塵,供後人臆測或神往。
顏真卿在現代人的心目中是唐楷的典範,恭正大氣,但是顏真卿曾向比他年長的張旭請益書法,刻石本的〈裴將軍詩〉或許可以看到顏真卿與張旭的承續關係,他們的「狂草」裡也並不刻意避忌篆、隸、楷體、行書、草書,幾乎是用漢字交響詩的方式出入於各種形體之間。懷素也曾經向顏真卿請益書法,從張旭到顏真卿,從顏真卿到懷素,唐代狂草的命脈與正楷典範的顏體交相成為傳承,也許正是孫過庭「平正」與「險絕」美學的相互牽制吧!
雲門舞集要一次推出《行草一》《行草二》與《狂草》,對舞蹈的創作而言,這三部舞作其實是連貫的三連作。《行草一》裡有從「永字八法」出發的漢字結構探究,《行草二》還留有書法的部分印記,但更注意人體律動與書寫的重疊,更多留白的思考。
到了《狂草》,文字完全解脫,舞台是更多墨的流動,舞者的身體變成點、捺、啄、磔,他們是這一代的公孫氏,是可以啟發張旭狂草的老師。

雲門舞集
台北國家戲劇院 「行草三部曲」演出時間
行草 Cursive 9/2-5(三-六) 19:45 9/6(日)14:45
行草 貳 Cursive II 9/9-12(三-六) 19:45 9/13(日)14:45
狂草 Wild Cursive 9/16-19(三-六) 19:45 9/20(日)14:45


行草 9/3(四) 行草 貳9/10(四) 狂草 9/17(四)演後 林懷民親自與您對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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